牛腩粉
北海特色小吃之:牛腩粉
面对一碗在北海演义了数十载的牛腩粉,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,我会选逸仙同志的“三民主义”英文版——IN THE PEOPLE,FOR THE PEOPLE,BY THE PEOPLE.——我译作:来自于民,享之于民,用之于民。这碗粉是北海人民的传奇。
路遥的早晨从中午开始,很多北海人的早晨则是从一碗牛腩粉开始的。一碗牛腩粉的出台是这样的,筛子兜着白腻的扁粉放到大锅的汤里热一下,马上捞起倒入碗中,再放入事前熬制好的牛腩,加上一勺热汤,撒上葱花。一碗新鲜热辣的牛腩粉随之出台。谢谢,5块。
牛腩者,牛之胃部也。因其部位不同,牛腩的口感也有很大的差异,韧、实、滑、柔、紧、绵,各种口感不一的腩肉充分刺激、挑逗我们的口腔。
相比之下,牛肉粉太过单一,令人没有期待,只适合填饱肚皮;桂林米粉配料不少,但是没有肉啊,劳动人民流血流汗,不就是为吃块肉吗?一碗没有肉的米粉,任你花里胡哨、五颜六色,不过是小女生的宵夜。
牛腩粉承载着我们对生活的基本追求——吃上肉,承载着我们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——吃上各种口感不一的肉!
阿甘的妈妈说: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,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。对北海人来说,吃每一碗牛腩粉都是一次探险,因为你无法知道,接下来的这一碗肉多还是肉少,全看老板的手抖了几抖!你不知道,接下来的这一碗里那个部位的肉较多,口感更绵实?更有嚼头?还是更柔滑?
这种小小的期待更加刺激着我们的胃,撩拨着我们的神经,加强了我们尽快占有这碗粉的欲望。这种中国人独有的丰富感受,是那些事先张扬味道绝对整齐、如流水线的工业产品一样的麦记和意粉所缺乏的。
当然,一碗标准的牛腩粉除了肉,还有粉和汤。如果只关注于碗中肉,那不如去吃牛扒。虽然肉是主角,但是粉的配角地位也不能忽视。就像一个人结婚,老婆当然是主角,如果嫁妆里再配上一个丫环,那就完美了。在碗底静静卧着的粉,就如低眉顺眼的丫环,绝不喧宾夺主,我们对其要求也不高,丫环要经得起折腾而不抱怨,粉要经得起折腾而不轻易断掉。
牛腩粉三要素除了肉和粉,还有汤。很多北海人会说,吃粉就是吃口汤。而对汤的要求,则是——甜。这个甜,不是蔗糖意义上的甜。也不是Honey般的甜。可意会而不能言传。两广人之中喝老火汤长大的那些大多明白这个甜字的意味,吃米粉长大的部分广西人和外省人则比较麻烦。这个甜就像吊口鱼的“鲜”,一样的难以言传。
吃牛腩粉的最佳时间有两个,一是明媚的早晨,最好是上班报到之后,再“偷鸡”出来的时间。8、9点钟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,功名仕途,不就是为了吃上肉吗?肉在眼前,还等什么?
另一个最佳时间是暧昧的深夜,带着酒吧里的烟味、酒气和脂粉味。面对热气腾腾的一碗粉,低头,任凭那蒸气缭绕着我们慵懒的面庞。刚才酒吧里是紫霞还是青霞?慕容嫣还是慕容燕?都不重要了。眼前这一碗是经典的“四妹”还是隽永的“牛腩弟”?都不重要了。起筷吧。
你以为这个海边小城的味道是什么?海风的腥?海鲜的美?其实这个小城的真滋味全在那一碗热腾腾的牛腩粉中弥漫。嫩黄黝黑的肉,白皙的粉,鲜红欲滴的辣椒酱。吃出牛腩粉的甜味,你才真正尝到这个小城懒洋洋的味道。如果再加上一杯“土炮”,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北海人。